斯加维一面临江,三面环山。山上的冰雪溶化出清澈的水,聚成溪流,落下瀑布,注入山中大大小小的湖泊,杜威湖就是其中的一个。她的水,用粗粗的管道引下山,是斯加维的淡水源。
从白关回来已是午后。除了晓波的先生回船上去做学问,我们一行人接着去杜威湖远足。问讯处的小伙子告诉我们,杜威湖不远,上山下山,绕着湖兜一圈,来回差不多两个小时,正合我们的时间表。
从斯加维第二街走几百米,就到了上山的小路。远足的有本地人,也有游船上下来的,路上我们遇到了在船上表演的钢琴师,小伙子说他是第一次来斯加维,下船走走。船上的工作人员每到一地,和我们一样可以上岸去玩,只是他们要比我们早半个小时回船报到。而且他们并不是总走同样的航线;把我们送到终点,他们就会集体调换到游轮公司的其它航线上,也许在加勒比海,也许在北欧,也许在夏威夷…; 对无家无口的年轻人来说,这倒是“半工半游”的好机会。
不喜平路喜登攀 |
我们沿着铺满柔软落叶的林间小道,穿过长满青苔的岩石,走走看看,说说笑笑地上了山。约莫四十分钟以后,幽暗的林子豁然开朗,露出一片荡漾的碧水。
湖边开着野花,红的,黄的,蓝的,紫的;没人照管,自生自灭;春天破雪而出,秋天结实而亡,“一岁一枯荣”。我惊叹它们顽强的生命力:在这严酷的自然环境中,它们不但生存下来,而且把土壤里的化学物质化为鲜艳的色彩,装点这滋润它的湖水。
回程时,我们沿着湖边走。小路狭窄而陡峭,常常要手脚并用。
不知什么时候开始,路边的景色陌生起来。树越来越密,路也越来越难辨认,我们怀疑是不是转错了方向。过了这条溪流,更是越走越不像,只好又折回去。显然,我们迷路了。
那会儿已经超过了原计划的时间,得尽快找到回去的路,不然有可能会误了船。正在着急的时候,迎面走来一个中年人,带着一条狗,看样子是本地的,我们赶紧向他问路。他说前面不远的三岔口向左转,再走一段就能上“大路”了,我这才松了口气。
那会儿已经超过了原计划的时间,得尽快找到回去的路,不然有可能会误了船。正在着急的时候,迎面走来一个中年人,带着一条狗,看样子是本地的,我们赶紧向他问路。他说前面不远的三岔口向左转,再走一段就能上“大路”了,我这才松了口气。
左转,又下坡上坡走了好一会,没看到“大路”,却到了悬崖边。眼看着游船就在山崖下,恨不得有个降落伞飞下去落到船上。
希望有个降落伞 |
几个人“悬崖勒马”,原路退回到刚才左转的地方,想着指路人说的大概不是这个三岔口;是不是下一个左转?
忘了是什么人说过,指路是需要技术的。有一种人指路,仔仔细细,清清楚楚,你按他说的走,绝对不会误入歧途;另一种人,大差不差地给人指路,反而让人更迷糊。我自知属于这第二种;不过这时候,我对自己说:以后如果给人指路,一定要先勘察一遍,不要把人指到爪哇国去。
我们又接着走了一阵,再左转。虽然没见“大路”,小路却宽了一些。这时已近黄昏,暮色渐深。我心里直打鼓,脸上只能强作镇静。在孩子们面前,我可不能慌。就是遇见熊,也还要沉着应付才行。好在人多,应该不会有大事。
那一段路,像是走了好久。前面又是一个三岔口,远远地,居然看到了路牌!我冲到前面,看到路牌上写着“斯加维”,真像“找着了救星”!
这下真正上了“大路”,大家跑着跳着下了山,在路口留下一张合影,纪念这次迷路的经历。看看表,预计两个小时的远足,花了四个多小时。
又看到了我们的船,很亲切,很安心。
起锚了。游船载着我们离开了难忘的斯加维。远处,是依依的群山,在夕阳的余辉里渐渐隐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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