美丽的阿拉斯加(5):航海珊瑚号


第一次坐游轮,挺新鲜。我们的船是“公主”游轮系列的“珊瑚号”(Coral Princess),属于英美跨国公司“嘉年华”旗下。船上满员可乘2300个游客,服务人员有900,其中一百多是伺候船的,其他的伺候客人。船上的设备,想来和同类游轮差不多。我们住的是最便宜的舱,两张单人床,各有上铺,白天由服务员收回到天花板里,傍晚再放下来。虽然地方小,却是五脏俱全。船上的公共设施包括剧院、音乐厅、图书馆、棋牌室、酒吧、健身房等;观景厅很大,不过我更喜欢上顶层的甲板,无遮无拦地看海。最好的是吃饭;船上有几个餐厅,从自助餐到正餐,啥时饿了都有得吃。对于平时当“煮妇”的我来说,是难得的“享清福”了。

(本图转自Princess网站)



  
坐游轮,要有好友同行;这里说说晓波一家。认识晓波,是在22年前。那时我们都是刚进公司,她还没结婚。而我,先生仍在外州念学位,还没有孩子。加上另外两个大陆来的年轻女士,四个人成了知交,周末常常到一起,做饭、聊天、玩游戏。记得有一次我们玩“Pictionary,  两人一组,一个画画,一个猜那画的单词,猜出来得分,猜不出来让位。四个人都不善作图,常常画得非驴非马,笑翻了天。晓波比我小几岁,东北人,性格开朗,心地善良,喜欢运动,四个人中,我们俩“单身”,走动得最勤快

后来晓波结了婚,怀了双胞胎,从公司辞了职,到离她先生近一点的大学去当教授。她的孩子们出生顺利,是一对“龙凤”;我一面高兴她“一举两得”,一面担心她又带孩子又工作,太辛苦。孩子们两岁多的时候,晓波得了类风湿关节炎,两个脚踝又肿又痛,关节严重变形,有好长一阵走路非常困难。我这坚强的朋友,常常是请秘书搬一个椅子放到教室里,坐着讲课。直到如今她都不能多走路,穿的鞋也是特制的。多年来,她不但自己事业有成,两个孩子也教养得极好,今年双双考上了哈佛大学和麻省理工学院;这次旅行,也是给孩子们的毕业礼物。
晓波的先生,是很有意思的人物。他大学在国内主修哲学,来美国改行学计算机,然后教书做研究,成就卓然。他天生健谈,海阔天空,见解独到;但工作的时候又很专注,你聊你的,他想他的,不受干扰。我们这次旅行,前半截他在赶一篇论文;我们进博物馆,他留在车里;上了船,我们看景,他去图书馆。直到论文交出去,他的大脑才和我们在一块儿。
双胞胎姐弟都很聪明、用功,在互相竞争的环境里长大,和别的孩子又有不同。按年龄,他俩正好夹在我的两个男孩之间;按性情,女孩和我的大儿子都关心时事,能谈到一块;男孩和我的小儿子都喜欢唱歌弹琴,能玩到一起。小儿子喜欢说“冷笑话”,那三个也都能欣赏。四个人每年总要见上一、两次,已经是老朋友了;每次会面,听着他们谈笑风生,晓波和我也会受到感染,忘掉烦恼,做两个“快乐的妈妈”。


船上整天都有丰富多彩的活动,吸引着不同年龄、各种兴趣的人参加。给我印象最深的是请来随船讲解的自然学家凯西.丝兰普(Kathy Slamp)。这是一个70多岁的老太太,但是看上去一点都不像;身材保持得很好,说话抑扬顿挫,在台上神采奕奕。她给了四个讲座,不同的主题,每个都讲了两场。

Kathy Slamp
凯西的父亲是个神父,她很小的时候,父亲被请到阿拉斯加的一个教堂当住持,于是他们全家从德州搬到阿拉斯加。在那里,凯西度过了童年和少年时代。老太太对阿拉斯加充满了感情;不是一般的感情,是激情,是英语的“passion”。她讲了自己的童年,阿拉斯加的历史,海里的动物,陆上的植物,冰川的形成和演化,...  她用诗一样的语言描述着阿拉斯加,深深地感染了我这个听众。她拍的照片,显示出阿拉斯加的迷人之处, 有很多精彩的画面。她对大自然的热爱溢于言表,我很难想像有谁比她更胜任自然学者的职务。
游轮驶过重点的水域时,老太太都在指挥桥或者顶层甲板上给大家作讲解。她的眼睛(加望远镜)很棒,一直在指给我们哪里有鲸鱼,哪里有海豹,哪里有海獭,... 连续几个小时,精力充沛。没有激情的人,是不会这样敬业的。从她那里,我学到的远不止自然知识;她让我看到心的年轻是如何延续的。
出于工程师的“职业病”,我向船长申请参观机房。船长回说由于安全的缘故,谢绝参观,但是提供了一些数据资料。
珊瑚号游轮在法国制造,是为通过巴拿马运河量身订做的,2002年的下水典礼由当时的巴拿马总统剪彩。它有三个发动机:一个用天然气,25000千瓦,每分钟3600转;另外两个用航空柴油,164冲程,功率都是16800千瓦,每分钟514。两个主推进器用铸铜做成,直径5.5米,各重39000磅。船身长近300米,宽32米,船重91627吨,吃水8米深。最高时速44公里,转一个360度的圈,需要10分钟不到。
在海上航行,我们几乎没有感到摇晃。一方面因为走的是“内航道”,风浪不大;另一方面得归功于游轮的“稳定器”。稳定器像飞机的两个翅膀,从船的中央底部向侧面伸出6米,“翅膀”的角度可以控制,调整向上的浮力,以平衡左右的摇摆。航海设备由德国SAM电子公司提供,其中包括航海信息、导航、雷达和控制系统,是游轮的心脏。
船上的安全系统有15000个传感器,分佈在游轮的各个部位,监测温度和烟尘,控制水和空气的隔离门、自动灭火器等紧急装置。船上的预警呼救系统和各种无线通讯系统相接,包括卫星通讯,出了情况可以无人操纵,自动发射船的位置和呼救信号。当然,如果需要,每个船员也都会发MOSS码。
淡水是在船上蒸馏而来,每天可以提供1600立方米。差不多每走12米,就要消耗1加仑燃料。加满一次油,可以航行十天。
这样一个方舟,就像海上的大旅馆,动中有静。如果你想上互联网,却是很昂贵;船家说,这是为了让你忘掉日常琐碎,全心全意地轻松度假。
是的,全心全意。当你看着那湛蓝的海水,墨绿的群岛,云端的雪峰,绚丽的夕阳,会情不自禁地沉醉其中,凡思俗念就都跑到爪哇国去了。




美丽的阿拉斯加(4):滑索威斯勒

温哥华向西北方向开车两个小时,是有名的滑雪胜地威斯勒(Whistler)。沿着海峡有一条景观高速,是两年前为了开冬季奥运会而重铺的,直达威斯勒的雪山,号称海天之路“Sea to Sky Highway”) 一路上,海峡两边都是云雾缭绕、戴着雪帽的群峰。山色海景,令人目不暇接。

“海天之路”
密西根的孩子们都喜欢滑雪,不过我们这次却是为了滑索而来。滑索,是把缆绳从高处拉到低处,玩的人身上绑好安全带,用钩子挂到缆绳上,从高的一头滑到低的一头。这种运动利用重力,不需要其它能源,用时髦的话来说,是一种“绿色运动”。
威斯勒的热带雨林,是滑索的好地方。高高的针叶树,树杆又直又牢靠,可以放心地把钢索交给它们。行前从网上读ZipTrek公司的滑索介绍,看照片有点惊险,可又说8岁到80岁的人都能玩。我属于那种喜欢尝鲜,喜欢冒一点点险的人;想象着从树顶飞越的情景,抵挡不住它的诱惑。孩子们更不用说了,都要去滑。

温带雨林
根据游人的需要,ZipTrek 有不同的路线可以选择。大家商量了一阵,三个男孩子要去滑鹰线,最快速度每秒18米;剩下的爸爸妈妈们和一个女孩子去滑熊线,最快每秒钟12米。 每个人都很兴奋,掏空了口袋,绑上了安全带,拎着沉沉的钩子出发了。

 线横在一条山谷之上,谷底是白花花的山涧,两边是原始森林。树木高深,从上面看下去,总有百米左右。我们一行五人,教练倒有两个。每到一根线,一个教练先滑过去,在那一头操纵手闸;这头留下的教练,把我们一个一个地送走。

缆绳纵横
 俗话说“万事起头难”。第一次的第一步,虽然知道已经挂在了缆绳上,可是要踏出去踩在空气上,脚下未免犹豫,暗地里希望有人推我一把。教练在旁边鼓励着,我只好一闭眼跳出去。一瞬间,就听耳边风声呼呼,睁眼一看,已经快到头啦!

  
线与线之间,要从空中栈桥走过去。桥是悬空的,晃晃悠悠,从一棵树接上另一棵。

有了第一次的体验,接下去越滑越放松,越滑越好玩。这滑索,可以用身体的姿势控制速度。缩成一团滑得最快;手脚伸开,就减速了;要想转身,可以伸出一只手臂。到最后一根线的时候,教练教我们怎么边滑边倒立,再怎么正过来。我的倒立是成功了,就是线太短,还没好好体验头朝下看山涧的感觉,就已经完了——不过瘾。

滑鹰线的孩子们,比我们玩得更兴奋。他们随身带着袖珍录像机,把翻来倒去的感觉也拍了下来。这种独特的体验,他们会记住一辈子吧?
孩子们建议我以后去玩跳伞、蹦极;那种惊险,我大概享受不了。不过,谁知道呢,说不定也是“第一步”有挑战,跳出去就海阔天空了?
ZipTrek 正在美国旧金山建滑索,把缆绳拉在楼宇之间。试想将来在旧金山,一抬头就能看到“空中飞人”,定会成为城市的一道风景线。

从威斯勒回去的路上, 景色绝佳。

峰迴路转

雪山顶,多数是圆形加一个尖顶。圆形是被数万年的冰雪压成。


土著聚居的美丽山谷
车到山前必有路

正是夕阳西下的时候,天地间的一切都有着神秘感。



海湾晚霞

Frommer 的旅游书中,把海湾日落列为温哥华最难忘的十景之一。我虽然无缘见到,单是这晚霞,已经足以让我倾心。 

美丽的阿拉斯加(3b): 平安与美丽

  朋友莱莉看到我上一帖介绍的维多利亚布奇亚花园,和我分享了她去那里参观时的感受。她的文字娟秀,充满真情,我很喜欢。征得她的同意,把她的文章转来这里:

平安与美丽

作者:莱莉

     十几年前,去加拿大游山玩水。一天,坐渡轮从温哥华去Victoria 参观花园。虽然是盛夏,并不觉得炎热。水面上时时有凉风吹来,让人感觉清爽。早餐后,我走出舱外,站在甲板上,呼吸新鲜空气。有一阵子,船是沿著海岸行 驶。因为风调雨顺,放眼岸边,翠绿盈盈。在阳光的照耀下,水面上直至岸上的一切,都披著灿烂的光辉,闪闪发亮。由于植物的倒影,水看起来是蓝绿色。海上没有大浪,只有微波。让我觉得平安。岸上的树木繁荣,连绵不断。看不见任何房屋,岸边也没有停泊的船只。这望不尽的绿意,深浅交织,有层有次,静静地拥立在那里,与水无言相依。如是令人心醉神迷的静谧,让我心跳平稳,脑中杂念消失。纯净透明的空气,让我的呼吸变深变沉。没有压力,没有烦恼。全身的血,象四周的水一样,悠悠地,静静地流动。我在大自然母亲的怀抱里,享受著安宁。微风轻抚著我,温温柔柔,如同母亲的手在爱抚著她的婴儿。一股股甜蜜的暖流在我心中荡漾。
     到了Victoria 花园,又是另一番景象。在那里,世界各地的名花聚在一起,流光溢彩,争奇夺艳,热闹非凡。我还从来没有见过千百种花儿齐开放的美妙景色,这一次是大开眼界。满目的色彩斑斓,大红的,大紫的,粉白的,艳黄的;还有那如阳光般亮丽的金黄花,真的是悦人眼目。在迷人的馥郁光彩间,不同种的花儿萧洒飘逸出姿容异趣的风情。有的亭亭玉立,端庄清雅,如大家闺秀。有的浓装素裹,婀婀娜娜,媚态妖艳。有的纤腰婆娑,温柔万千,楚楚动人。有的含苞待绽,涩涩羞妮,如闺中的清纯少女。我在那里也看到了中国的芍花。此花不仅花色多,而且花的外观好。它的层层复瓣,依大小,高低,排列得整整齐齐,一丝不苟,给人以有教养高贵的感觉。花的瓣数多,花的体积大,非常气派,给人以富足的形象。与其它的花相比较,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姿态略嫌古板。沉醉在这花的世界里,我脑海中反复出现一个“美”字。嘴里不停地赞叹“美呀,美呀,多么美呀!”我想象不出,这大千世界,如果没有了这些多姿多彩,可亲可爱的花儿,会是一幅什么样的倒霉相!一定会枯燥无味,单调死了。沐浴在芳香的花艳中,环顾四周的明亮与华丽,温情柔意,丝丝缕缕,缓缓从我心底滋生出来。此时此刻此情景,我多么想让我先生给我一个"Hug" 啊,让我依偎在他的胸膛,如枝似叶将我托护。我也很想张开双臂,拥抱这美丽的世界。在明媚的阳光下,朵朵花儿都在向我微微笑,轻言细语,倾诉衷肠。那一天,我也不知不觉地向我周围的人频频点头,招手,微微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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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 都说人生就是一个旅程。在此旅途中,我学习着眼观六路,耳听八方。来自外界的信息, 刺激诱导我产生诸多的情感:爱与恨;平静与愤怒;勇敢与畏惧;欢乐与悲伤......这些感受如佳肴美宴,丰富美好了我的生活,这些感受如琴棋书画,增加了我的知识阅历,让我活得蓬蓬勃勃,有声又有色。有时候,我真愿意化作一股清风,变成一束流光,溶入到这时空无限的大世界,尽情地与天地同歌舞,与万物携手共生存。



美丽的阿拉斯加(3):游园维多利亚

   卑诗省的省会在维多利亚,以它的花园著称。温哥华附近的海域说来有点复杂。挡在温哥华西面的,是一个很大的岛—— 温哥华岛,维多利亚在岛的南端。从温哥华坐轮渡过去,得几次穿越加拿大和美国的边境线。海峡中撒着大大小小的岛屿,其中最小的只露出一块礁石,立一盏秀气的航标灯。
温哥华-维多利亚(白色的是美、加边境线)
    亲戚说去维多利亚的渡船可能要排长队,建议我们早早出发。结果我们起了个大早,赶上了7点钟的船。汽车一直开到底舱,首尾相接,井然有序。上面的几层坐人,舒适宽敞。
 
   从甲板上一眼望去,海与天被远处的青山和近处的绿树划出了分界;风云际会之处,阳光被折成翻滚的浪,仿佛在和云层搏斗,势均力敌而相持不下。静静的海面上,白色的渡船缓缓驶过,载着游人的兴奋和期待。


     维多利亚是个中等城市,有七万多人口。它虽然地处北纬48度,气候却更像地中海。据统计,一年之中只有一天气温高于摄氏30度,六夜低于零下2度。加上湿润的空气,简直就是英格兰的翻版,难怪英国玫瑰在这里水土相宜,开得娇艳。
卑诗省议会大厦
   因为拥有众多的园林,维多利亚又叫“花园城”。花园中最有名的,是布查特花园(Butchart Gardens)。这是个私家花园,占地55英亩,规模宏大,园中有园。
   一百年前,加拿大的水泥大王布查特搬到这里居住,请一个当红的日本园林师为他家设计了日本园,引来很多人参观。他家开採石灰矿,採完了留下一个巨大的凹坑,他就又请人设计,变出了一个很有特色的凹园Sunken Garden); 这下欲罢不能,又把家里的网球场改建成了意大利园,种蔬菜香料的菜地改成了玫瑰园,园里佈满了花草、树木、雕塑、喷泉、池塘、假山,风格多样,群芳荟萃,一年四季对外开放。 
    







   
  比起传统的江南园林,布查特花园算不上精致;比起法国的正式园林,它也谈不上齐整。然而,信步在花木之中,我感受到的是它的随意自然,不拘一格,引人入胜于无心之处。你可以仰对着几十种 “倒挂金钟”,细看它们的不同;也可以徜徉在几百种玫瑰中,惊叹它们的绚丽。你可以从池塘的倒影里分辨水上和水下的色彩,也可以从喷泉的舞蹈中倾听那无声的音乐。我一向觉得日本园林偏于清冷,似乎更适合参禅打坐;可是这里的日本园,却吸引着人们踏上浅水中的石板,或坐在角亭的竹凳上小歇。园子里充满着亲和浪漫的气息,也许和它主人的意大利血统有关?




   老布查特夫妇早已过世,这美丽多姿的园林如今由他们的重孙女管理。我想,前辈能给后代留下这样的一份遗产,而后代又能珍惜、经营得当的,恐怕为数不多;对花的痴迷钟爱,也许是能遗传的?

   归程,夕阳柔和。我的眼前是深深浅浅的蓝,心里萦绕的却是那一片五彩缤纷。
 

美丽的阿拉斯加(2):启程温哥华

温哥华属于卑诗省(British Columbia), 是加拿大第三大城市。它坐落在太平洋西岸,和加拿大其它地区的寒冷相比,温哥华的气候就很温和了。它依山傍海,风景秀丽,最近十几年来一直被评为世界宜居城市。
历史上,卑诗省是英国人的殖民区。而温哥华的前身,则是150年前的一个小小的水磨坊。1980年代,香港回归大陆时,许多香港人移民到这里。从那以后,来自中国的移民也一直络绎不绝,给温哥华增添了人气。 

如今,温哥华港口每年的吞吐量达到750亿加元的价值,是加拿大进出口的主要通道。得天独厚的海洋性气候,造就了太平洋西岸一望无际的温带雨林;伐木加工业就成了温哥华经济的主力军。再加上美丽多样的地形地貌和现代化的城市建筑,既吸引了游客,也吸引了制片厂商来拍电影。这几大行业,给温哥华的建设与消费提供了底气。从今天繁荣的温哥华,是很难想像它卑微的出身了。
温哥华港口
停靠游轮的码头
和美国一样,加拿大也有原住民,叫做First Nations,其中每个部落族叫做一个nation”根据考证,大约一万年前他们就在这里定居。他们靠着充足的水源和丰饶的土地,安居乐业;和美国西南部的印第安人相比,他们的日子更为富足,也有更多的时间做装饰品、举行庆典。庆典一般由部落的头领邀请,客人们从方圆几十里内骑马、划船而来, 做主人的会尽其所有慷慨招待。被招待的欠下了人情,过后会轮流回请。
在欧洲殖民者到达以前,原住民人口有70万。可是他们对于白人带去的各种传染病毫无抵抗力,死了很多,如今只剩下了几千人。
温哥华的考古博物馆( Museum of Archeology),展示的就是原住民的历史和文化艺术。博物馆坐落在海湾,静谧安闲。里面除了从原住民部落搬迁过来的旧物,还有当代土著艺人们的作品。

温哥华考古博物馆



        
土著文化的标志之一是几十米高的图腾柱。这些外形各异的柱子用整条原木做成,上面雕着人们赖以为生的熊、鹰、鲸鱼、海豚、猫头鹰等等,讲述着各种传说和故事。图腾柱立在屋外,既说明主人的身份和家族,也表示他们对动物的崇拜和祈求。考古博物馆为图腾柱建了极高的大厅,配上玻璃墙,让室内、室外融为一体。


 

工匠们的作品中,有很多面具。土著部落举行庆典的时候,少不了要戴上各种面具, 载歌载舞,祭神拜物。于是,面具成了他们表现创意的媒介




展品极多,除了放在橱窗里的,还有许许多多在大抽屉里,拉开来琳琅满目。如果有兴趣又有时间,可以在这里消磨一天


    

从背面看,展厅的建筑风格和土著房屋的门廊相呼应。室外,是两座原住民的房屋,当然少不了图腾柱。




卑诗省是女画家艾米莉.卡尔(Emily Carr)(1871-1945)的家乡。她热爱大自然,年轻时去法国学画,回来以后用浪漫的笔法绘出了卑诗森林的壮美;她也醉心于土著的文化,和他们交朋友,画他们的图腾、他们的生活。然而,当她看到朴实的土著朋友一个个地死去,部落一片片地衰败、图腾一根根地倒下时,心痛至极;她除了自己到处写生,试图记下那正在逝去的历史,还竭力呼吁社会救助原住民,保存他们的文化。她有卓越的艺术才能,更有一颗博爱的心。我很佩服她对社会成见的摒弃,和对“弱势群体”真挚的同情、关心。那年代,在绝大多数白人的眼里,土人是太不开化、太原始了,与野人无异,根本不配有“文化”。艾米莉.卡尔为他们的利益和传统抗争,是要有极大勇气的。

艾米莉.卡尔(1871-1945)
艾米莉.卡尔:《Sitka 的图腾柱》
艾米莉.卡尔:《林中》
一个城市就像一个人,有它的记忆,也有它的创痛。如果说温哥华的楼宇显示的是它的财富,那么这个博物馆所折射的,则是它的良心。假如艾米莉.卡尔还活着,看到这里的收藏,该会有些许的欣慰吧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