家乡的西津渡



“京口瓜洲一水间,钟山只隔数重山。
  春风又绿江南岸,明月何时照我还。”

这是宋朝的王安石应召赴京第二次做宰相,船开到瓜洲时,写下的著名诗句。诗中的“京口”,就是我的家乡镇江。每年三月间,北美的密西根仍然冰天雪地,而故乡已是桃红李白,“春风又绿”了。
出国近三十年,我回国探亲多半凑在寒暑假,没有一次是在春暖花开的时节。今年也一样,到家时正是春夏之交的梅雨天。虽然难得见到蓝天白云,倒也不是太热。父亲兴致不错,陪我和小儿子去游西津渡。
镇江是个古城;旧称“南徐”、“润州”。 镇江最有名的故事,都和“三山”有关:《白蛇传》的“水漫金山”,《三国演义》“刘备招亲”的北固山,和宋将韩世忠抗金的焦山。镇江在历史上有着重要的军事、经济地位;它的古码头“西津渡”成为有价值的历史遗迹,也就不奇怪了。
“古渡”有多古?咱不太懂历史,还是摘一段“百度百科”的说明吧:

西津渡古街全长约1000米,始创于六朝时期,历经唐宋元明清五个朝代的建设,留下了如今的规模,因此,整条街随处可见六朝至清代的历史踪迹。西津渡,三国时叫“蒜山渡”,唐代曾名 “金陵渡”,宋代以后才称为“西津渡”。这里原先紧临长江,滚滚江水就从脚下流过。清代以后,由于江滩淤涨,江岸逐渐北移,渡口遂下移到玉山脚下的超岸寺旁。当年的西津古渡现在离长江江岸已有 300多米距离。西津古渡依山临江,风景峻秀,李白、孟浩然、张祜、王安石、苏轼、米芾、陆游、 马可· 波罗等都曾在此候船或登岸,并留下了许多为后人传诵的诗篇。
我小时候,“西津渡”处于自生自灭的状态,并没有特意地加以保护。如今,全国凡有老城的地方都建起了“古街”,西津渡自然不甘落后,经过仔细的整修,成了新老交错的游览区。
不同的砖石砌成的码头阶梯,留下了不同朝代的印记,如今被玻璃罩保护着:  

壁雕上,是与京口一水相隔的金山。如今金山已经和长江南岸连接:


从当年的江边,有一条石板路上坡,直通古街。无数的独轮车在长石上辗出了深深的沟槽,记录着岁月的沧桑:


 


栩栩如生的船夫雕塑:


沿着石板路到坡顶,是建于元代的昭关石塔,据说是我国唯一保存完好、年份最久的过街石塔:


石塔附近有一个“观音洞”,洞门外是一个高大的三层铜鼎:

穿过这右边的门洞,是古代救助遇险船只的“救生会”。这里地势高,救生会常年有人值班了望;看到有船遇难,立刻派人救援:



曾经繁荣的西津古街,如今改建成商铺:




这雅静的巷子里,据说是私人会所:



帐房先生和外国人讨价还价:



骑驴上金山:(咱小时候去金山是坐马车,呵呵!)




新版老戏台;不知演过什么戏?


新建的餐馆,很有“背景”:


镇江在第二次鸦片战争后“对外开放”;这里曾是英租界:




山上,是英国领事馆旧址,如今的镇江博物馆:



馆里看到这套唐代行酒令的银签,可以为《红楼梦》的酒令做注解。出土于镇江丁卯桥,在唐代是官员的“别墅区”;银签上刻的是《论语》摘录。一道出土的共有一千多件物品



我父亲不是镇江人,对镇江传统的锅盖面却是情有独钟。恰好西津渡有一家锅盖面的展示餐厅,他执意要在那里请吃一顿。吃得如何,待咱下次接着聊

选谁当总统?

本图转自互联网

还有两个月,就要选下届美国总统了。如今两党的代表大会都已经开过:共和党的正赶上飓风登陆,不得不把会期缩短了两天;民主党的正赶上雷暴大雨,只好临时将奥巴马演说的会场从室外挪到室内——新闻界开玩笑说,“天气无党派,各打五十板”,呵呵!
昨天在家正码字,忽听门铃一阵急响,我想大概是谁上门推销什么服务的。我先生开了门,却是一位老先生,满头白发,拄着拐杖,看上去起码有八十岁了。互相问过好,他问我们有没有关心大选,给了一张印着奥巴马照片的“传单”,关照我们要去投票行使公民权。我先生许诺一定会去投票,老人家笑着离开。
我们的邻居中,鲜有年纪这么大的人;我猜想这老人并不住在我们小区,也许是民主党的志愿者之一,大家分地区“包干”助选的。无论我和他的政治观点是不是一样,这种参与的精神令我敬佩。
说实话,近年来美国两党的政策,对于我们家庭的经济利益来说,几乎没啥差别。无论谁在台上,咱交的税都不少,“姥姥不疼,舅舅不爱”的。不过对于美国社会,两党的差别却是很大的。政党之争,历来是利益之争;说得简单点,面对庞大的国债,民主党要“劫富济贫”,共和党要“劫贫济富”。民主党寻求低收入阶层、少数族裔和妇女的支持,而共和党最得富人、华尔街的拥护。当今这两股势力在美国基本持平,从上几届总统大选的选票接近可以看出这一点。今年的大选,估计又会是一场鏖战;同时,议会由于两种势力的“拉锯”,也经常处于瘫痪状态,成为美国最“无作为”的政府机构,被老百姓埋怨。
很多人将美国理想化,以为这里很“和谐”。其实,美国的社会矛盾很多,甚至很激烈。但是(很重要的“但是”),因为有合法的渠道暴露这些矛盾,让各种势力用非暴力的方法表达意见、辨析论争、商议妥协、投票决定,所以避免了矛盾的激化,达到了社会的稳定。在美国历史上没有发生过政变和权力继承的危机;这个社会实验,至少在“维稳”上是成功的。
目前这种势均力敌的僵局,我看还会持续一段时间,但终究会被打破。大账本在那儿摆着呢,无论谁当选,交得起税的民众都免不了要多交税,社会福利也免不了会被削减。二次大战后“婴儿潮”出生的人们,刚刚跨入了退休阶段;他们是美国人口中最大的一群,会坚决反对自己社保、医保福利的大幅削减。而他们的下一代,没什么老本可吃,倒是继承了一屁股债,必须工作得更努力,贡献得更多,国家才能不破产。不过话说回来,“富不过三代”,从二战结束到现在也差不多是三代了。坐享其成只能培养败家子;年轻人吃点苦,才能长智慧,创造自己的前途。
言归正传:到底选谁当总统?我和我先生的主意已定。大儿子说他对今年的选举不感兴趣,选谁都一样,准备“浪费”他的一票。小儿子今年18岁,刚去他的大学所在地注了册,拿了选民证,要试试他那簇新的选举权。至于选谁嘛,他还没告诉我们,呵呵!

桂林游:画蛇添足


写了那么多桂林游,希望没引起您的审美疲劳,呵呵!翻看一路上拍的照片,还有些零零碎碎,不失为有趣的记录,咱就在这里“画蛇添足”吧。权且凑成八“足”:
算命七星寺庙  漫步新霁南溪
偶识小店老外  路访悲鸿故居
闲游两江四湖  难为桂林的士
避雨正阳商街  完胜出行不宜

朋友要是耐烦的话,听咱挨个聊聊?

算命七星寺庙
去七星岩公园那天,丢在南京机场的相机还没拿回来。没了相机,很不习惯;老在提醒自己“不拍也罢,专心地玩吧。”可还是玩得三心二意,跟丢了魂似的。
公园的一角是“碑林”和摩崖石刻,我觉得那是园中最佳的一处。园林优雅葱郁,令人心旷神怡;只是满阶青苔,走路容易滑跤,老人家去玩要当心。
七星寺规模挺大,修缮一新。其中一处庙堂供的是地藏王菩萨,据说他当年坐化升天,肉身至今保存在五台山。我听了半信半疑,直到上月读了博友“假眠者”写的五台山游记,才知道是有这么回事。“我不下地狱,谁下地狱?”这句名言,我曾以为是周总理说的;经一位学长纠正,说那“原作者”其实是地藏王。他发愿要去地府度化那里的灵魂,包括他的老母,看起来这地藏王是个十足的孝子。
在七星寺的最后一站,导游带我们去见一位“长老”,说“随便聊聊。”长老四十岁左右,看不出面善面恶。他问我们“从哪里来?”我说“从美国来。”然后他就给我们算命。叨咕了几分钟,我只记得两句:一句是说我“生你的地方不是养你的地方,养你的地方不是生你的地方”;另一句说我小儿子“是火命,水火不相容,不要下河游泳。”后来我们去阳朔,处处都有水,结果一路平安,大概是那点“长老聊天费”在保佑,哈哈!

闲游新霁南溪
南溪公园,在桂林市西南部,是桃花江和漓江交汇之处。“南溪新霁”本应是桂林一景,可惜我们去的时候刚下过N天大雨,江水在这里混沌一片,是个遗憾。园中有奇特的山峰,形如刀刃,也有小径可以上去。山中溶洞另外售票,我们因为看过了芦笛岩,就没进去,只在山下转了一圈:


像墨泼出的山崖:
 
风雨桥,据说在广西很普遍:

树上开着火红的花,哪位朋友认识?

 
偶识小店老外
阳朔西街的餐馆,价位极高;吃了两家,都觉得物非所值,想来是专宰游客的。那天我们暮游漓江,回来的时候已是满街灯火了。在西街和码头之间的灯火阑珊处,却见一个小餐馆,门面大开着,只有一桌两个客人,其中一个是外国人。桌上一堆空啤酒瓶,看起来两个人是那里的常客。
我们几个都怕热闹,就在这闹中取静的小餐馆坐下来,点了几个老板娘介绍的广西菜,价格适中,交厨房去现做。我们一边等,一边却发现店里有架电子琴。小儿子看了手痒,问过老板娘,就去边弹边唱,自娱自乐。
看到小儿子弹唱,那个年轻老外就和我们聊上了。让我诧异的是,他会说一口普通话,也能说英语,却是从瑞士来的。他在阳朔已经五年了,给一个香港的公司当贸易员;在那之前,他学了三年中文。我说“羡慕你能在这么美的地方生活”,他回说“哦,我喜欢阳朔!工作让我到处跑,但是一回到阳朔,像是回到了家,我的心就安定了。”这个餐馆是他“包伙”的地方,他有个中国女友在广州,常常和他见面
小伙子闪亮的眼睛在告诉我:他是多么幸运!

路访悲鸿故居
在阳朔逛街的时候,不经意中居然看到了“徐悲鸿故居”的指路牌;原来徐大师抗战期间在这里住过,他的《漓江春雨》就诞生于此。顺着路牌,我们找到阳朔县政府旁边的一个老式的院子,红墙上砌着花窗,一棵大树伸出墙头,院里有徐悲鸿的半身雕像。三间瓦房里,陈列着一些徐悲鸿的照片和作品复制本。据说这所房子是当年李宗仁为他买的,保存得挺不错。




    

从网上找到了徐悲鸿《漓江春雨》画作的照片,贴过来让大家欣赏:



闲游两江四湖 
桂林的“两江四湖”,是当地着力打造的景点。两江,是漓江、桃花江;四湖,是榕湖、杉湖、桂湖、木龙湖。这六水相通,环城而行,每晚有游船可乘,从水上看城市的花灯。
我们没去坐船,只沿着其中的一个湖散步半圈,远眺日、月双塔:



难为桂林的士
桂林的出租司机有两个特点:一是你真需要的时候他们不载你,二是你不需要的时候他们特别热心。
出租车的拒载,可能是哪儿都有;不过恕我直言,桂林司机的拒载面是太宽了点。太近了不载,不去旅游点不载,交接班不载,下大雨也不载。有一天晚上大雨滂沱,我们撑着破伞在闹市的路边等了好久,好不容易拦下一辆出租,人家窗子摇下来,听我们说要去哪儿,二话不说,摇上窗子又开走了。咱只有干瞪眼的份啊!
如果你坐上了出租,那司机一定会问你有没有找到旅馆,到哪里玩,你就是告诉他都安排好了,他还是不甘心,给你推荐这个更好更便宜的旅店,那条更漂亮更好玩的旅游线,可热心啦,让人怀疑他们是不是在给旅游社做推销。后来才知道他们是冲着那“回扣”来的。想来出租司机这碗饭也不好吃啊!
只碰到一个特别职业的司机,光开车不做广告,让我另眼相看。我说他是我们遇到的最好的司机,他说他和老婆合开出租,老婆是桂林的优秀司机。难怪呢!

避雨正阳商街 
当导游的桂林朋友向我们推荐了三家餐馆:崇善米粉、椿季烧鹅、聚福林。崇善米粉是个连锁店,可以吃早点;顾名思义主要是吃米粉。椿记烧鹅也是连锁店,在桂林有五、六家,都离主要景区不远,我们去吃过两次,很喜欢。这家的菜种类多,口味好,价格中等,店堂干净整齐,服务也很周到,给我们留下了极好的印象。它的“清蒸龙利鱼”做得棒极了,假如我再去还会吃那道菜,呵呵! 聚福林是个大餐馆,菜的口味也很好,价位比椿记烧鹅要高,服务却比不上椿记。
聚福林开在正阳路步行街。桂林有两处步行街,正阳路的这个,据说是国内游客喜欢的。街上没见多少外国游客,商品的价位也还比较适中。我平时逛店,大多数是看而不买的,在这里居然买了几样东东。

 

在一家店里帮小儿子买短裤,出门却被大雨堵住。和大家一样在店里躲雨,闲来无事,拍照片吧!





完胜出行不宜
在桂林玩了八天,最后乘夜里11点的飞机回南京。谁知道南京下了大暴雨,从那里飞桂林的航班延迟了三个小时;而我们要坐的,正是那迟到的飞机,所以顺延了三小时,第二天凌晨才到家。
回想起行前看着玩的黄历,真的应验了“不宜出行”。好在有惊无险,一路上那些小小的“不宜”,也给我们添了小小的意外,小小的惊喜,和大大的乐趣。
“完胜”,在中文里定义非常含糊:“完胜出行不宜”,可以解释成黄历胜了,也可以解释成黄历败了;咱也不知道谁胜谁败,反正是一次不寻常的经历,可以一直回味的,呵呵!

教育视点:“以我的荣誉起誓…”



前几天看到一段美国新闻,说哈佛大学有125名学生涉嫌考试作弊,正在接受校方的调查。假如坐实了,那这是哈佛近年来罕见规模的作弊事件。
看了一下细节,这是上学期的一门叫做“政府-议会”的初级课程,一共有279名学生,从大一到毕业班的都有。今年5月的大考是开卷带回家做,可以看笔记、书、查互联网,但是不能和任何人讨论,不能合作,就像在课堂考试一样。可卷子交上来,主课教授发现有很多答案中出现了相同的句子,怀疑学生们“互通了有无”或是抄袭了同样的答案,于是报请校方相关的委员会调查。而这两天又有被调查的学生匿名说,教授的考卷上“不能合作”的定义不清楚,在那之前的小考是可以讨论的,等等。如果学生被证实作弊,那么他们面临的惩罚最轻是初犯的警告,最重则是停学一年。
因为哈佛的名声,这件事很受社会的关注。虽然如今“作弊”丑闻不少,可是哈佛这个学术圣地,社会对它的道义期望值是很高的。要是哈佛学生真的如此作弊,那它的名声大概要落个几丈了。哈佛校方说,迄今考试作弊只是极少数学生的行为,并没有形成风气;学校将和学生加强对话,让他们懂得诚实操守的价值,懂得“没有诚信,就没有学术进步”的重要性。
这事也引起了对“学术荣誉规则”的讨论。有人问,哈佛如果实行“学术荣誉规则”制度,能不能预防这类作弊行为?
英语中的“荣誉(honor)”,和中文的“荣誉”不尽相同。它包含着名誉、信用、尊严、荣耀等内容,可说是做人的立身之本。“学术荣誉规则”(Academic Honor Code),是美国一些高校的学生信守荣誉的自我约束,其中包括考试不作弊的誓言。这个规则最早在1779年于威廉与玛丽学院设立,陆续被美国的很多高校采用。在实行荣誉规则的学校,考试前,学生要在自己的“誓言”上签字,大意是:
“我以我的荣誉起誓,这个试卷的每一道题都是我独立完成的,没有得到任何人的帮助。”
在这样的学校,考试时常常无人监考,或者是让学生把试卷带出教室去完成。如今是计算机时代,很多考试是在计算机上做的,“荣誉规则”也同样适用。我这两年在密西根大学工学院进修的课程,都没有教授监考。因为是在职学生,有的教授会要求我们找一个“监考人”,这个人不能是亲戚朋友,但可以是同事、主管,由那个监考人负责掌握时间,考完了他把答卷交给学校;也有的教授让学生在计算机上回答试题,学生自找的“监考人”只要在场就行;甚至有一位教授给我们一个星期的时间开卷考试,要求独立答题不和人讨论,但是没有任何监考。
我曾经和一位国内的朋友聊起这事,他觉得简直不可置信,因为这中间有太多可以作弊的环节。比方说,假如我和别人讨论了答案,学校怎么会知道?再比如我找个熟人当“监考”,包庇我作弊,那学校又怎么知道?我说学校也许不会知道,但我却不愿意背叛自己,因为我首先要签下“以我的荣誉起誓”的一页。
对于我这样的在职生来说,考得好不好没有太大的利害关系;考得好并不会升级涨工资;而且只要平均成绩在“良好”以上,公司就会继续付学费。可是对于那些刚进大学的年轻人,他们能不能守得住这信誉的底线,在“撒旦的诱惑”下会不会作弊呢?
前阵子读到资中筠在1997年写的《信誉能否靠良心来保证?》,其中挺详细地介绍了美国部分高校的荣誉规则。她在美国访问期间,曾经向一些高校的管理者作了调查,这“荣誉规则”到底是不是管用?人家的回答是,“荣誉规则”比传统的反作弊方法更有效。猜测其中的原因,也许是人性中“爱惜羽毛”的特点吧。俗话说“人要脸,树要皮”;绝大多数的年轻人,当你把信任郑重地放在他们的肩上时,他们是会挺直腰杆来承受这种信任的。

有人认为,让这些年轻人把考卷带回家做,对他们是太大的作弊诱惑。可是又有人不同意,说他们一旦就业,在工作中会有更大的利害、更强的诱惑;假如在学校都经不起考验,毕业以后又怎么能担保不作更大的假、以致犯罪呢?
报上说哈佛大学正在考虑实行“荣誉规则”制度,让学生们为自己的荣誉负责。即便如此,是不是能有效地击退作弊行为,也还是个未知数。学校是社会的缩影,对于哈佛这样全球招生的学校来说,其学生也是受国际上的风气影响的。
联想到二十几年前,我在念博士学位,同时也在教一门“工程数学”课。班上有个非洲某国来的学生,对数学可说是一窍不通,不知道他平时的作业是怎么完成的。大考时,他中途退场,根本没交卷子;可过了一天,他把答卷隔着门扔进了我的微型工作室,说是交卷。这当然不能算他的成绩,我毫不犹豫地给了他一个“F”,不及格。他来找我理论,我那时年轻气盛,一点也不让步。结果他告到系主任那里。系主任是个德高望重的老教授,问了我详情,建议我把F改成D,让他勉强及格。后来我才知道,那个学生在他的祖国是个皇家子弟,到美国来上学只是为了镀个金,然后回去继续做他的皇亲国戚。系主任的“让步”,是因为怕我吃亏遭他的“暗算”,是保护我安全的意思。
人是受利益驱动的。假如守信的损失超过了收益,难免会选择不守信。在一个信誉不值钱的地方,不同流合污是要非凡的勇气和良心的。但愿我们不要走到那一步。阿门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