西餐有一道早点,叫做“咸肉和鸡蛋”(bacon-and-eggs)。这是典型的高脂肪、高蛋白早餐:几条西式五花咸肉,在煎锅里烤得发脆;再加上几个或煎或炒的鸡蛋,配上烤面包,那香味隔着墙都能闻到!
本图转自互联网 |
这道菜还有个生动的寓言:
从前有一只母鸡,在路上遇到了一头猪。
“嗨!猪大哥!俺正在琢磨着咱俩开个餐馆呢!”
“嘿,鸡大婶好主意啊,说不定还真能成!那餐馆该叫个啥名呢?”
“就叫‘咸肉和鸡蛋’,如何?”
猪低着大脑袋想了一会儿,说“不行,谢了,您哪!做咸肉和鸡蛋,您只是参与参与,俺可是献身了!”
美国人拿这个故事来比喻人们对一件事所承诺的责任。这里的母鸡,只把下的蛋送去煎炒,自己毫发无损,是“参与”;而猪呢,是要割肉的,不死也要了半条命,那痛苦和损失不言而喻,当然是“献身”啦。
生活中,这样的区别比比皆是。举例说吧,一对男女谈恋爱。起初两个人都是做“鸡”的(“一见钟情”的朋友除外哈~):试试看,花点时间和精力“拍拖”, 成就成,不成也伤不着谁。等到有一方投入了,认了真,那ta就开始做“猪“了;如张爱玲所说的,“一直低到尘埃里去”,“并且在那里开出一朵花来。”假如两个人都心甘情愿地做了“猪”,一辈子不再计较谁出的肉多,谁出的肉少,那是真正的功德圆满。但要是有一方做“猪”,另一方存心做“鸡”,那就不得安宁了,呵呵!
咱们中国父母对孩子,绝大多数是愿意做“猪”的:不但用自己的血肉造出下一代,辛辛苦苦把他们养大,有的还让他们“啃老”一辈子;至于“回报”,最多期待他们将来能“常回家看看”,贡献几个“鸡蛋”而已。不过这“周瑜黄盖”也是人类在进化过程中培养出来的哈!
德兰修女(Mother Theresa)对慈善事业,是真正的献身。从12岁到87岁,她毕生的精力都给了贫病无助的底层人民。别说肉体,就连她的灵魂也属于慈善事业。相比之下,我们捐点钱、出点业余时间做善事的,就太微不足道了,连“母鸡的参与”也未必算得上
…
做一盘“咸肉和鸡蛋”,既需要猪的献身,也需要母鸡的参与;并不是说下蛋的就不重要。同样,在现实的工作和生活中,既需要有担当的人做主导,也需要有积极性的人参与促成;红花绿叶,缺一不可。
美国总统的候选人,不用说是要做“猪”的;光是那竞选过程中被人查账本、找茬子、批评谩骂,就要脱层皮。不愿意做“猪”的人,趁早别去竞选。而选民们好比一群“鸡”,出钱出力助选,掰谎辩论推动,当然还要投票;可以说,没有选民的参与,就没有民主制度的成功。
咱在公司做课题,谁是“猪”、谁是“鸡”,就分得更清楚了。每个零部件都有人负责,那是做“猪”的。Ta有一帮人支持和帮助,包括管设计的,管质量的、管试验的、管制造的、管预算的,…,
那些都是“鸡”,各自贡献自己的技能。不过,这些“鸡”也不轻松,因为当“猪”的有权不要他们;而且做得不好的话,车子卖不出去,大家都受损失。换句话说,每个人都有一些利益在课题里,即便是做鸡也得好好生蛋,呵呵!
在我看来,一件事的成功与否,很大程度上取决于是不是能让“猪”和“鸡”既责任分明、各司其职,又因为有共同的利益而精诚合作;后者要求的是各方的“荣辱与共”。比如“房改”的设计,不能只让政府得好处,要对各方都有好处;“医改”的设计,不能只让医院得好处,病人也应该得好处;“教改”的设计,不能只让学校得好处,学生和社会也该有实际的好处。不然的话,谁愿意去做那挨刀的猪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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